访问导演为何文艺青年对挣钱不屑一顾
访问导演!为何文艺青年对挣钱不屑一顾?
——专访电影《钢的琴》导演张猛
5月《钢的琴》因为片方要求更换影片名称,掀起了一场“改名风波“。7月《钢的琴》终于登陆全国院线,并且保留原片名,导演张猛也保留最终剪辑权。无论是观众、媒体、影评人,就连华表奖也垂青于这部影片。拿到华表奖优秀新人导演奖的张猛至今都没有时间把奖杯拿回家。
探访张猛是在他新建的剧组里,由《钢的琴》改编的电视剧《离幸福就差半步》。张猛最喜欢剧组所在地附近的一个湘菜馆子,还约微博上的朋友一起来喝酒,他想看看微博到底有多大力量,能约到多少人出来。张猛说自己的微博不加V,那玩意没什么意思,典型的东北爷们的真性情。
我也是文艺青年
张猛的行程排的非常满,他笑称自己不应该再去参加新人电影节了,自己都是老人了,年龄大了。张猛1975年生人,辽宁人。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后,在北京和宁浩、杜海滨等人做起了地下电影。他们的地下影片在北大放映过,也在酒吧放映过。上学的时候拨过吉他,现在还会抽时间去看话剧。这次的国际青年戏剧节张猛就去看了《狂人日记》 。张猛称自己是从文艺青年成长过来的人。
《钢的琴》受到各方面的众多好评,张猛是了然于心的。因为,这部戏毕竟是贴近老百姓生活的故事。尤其是在现在的电影市场上,能这样扎实的讲故事的电影比较少。张猛对电影一直怀揣着自己的梦想,无法泯灭的梦想。
《文》:《钢的琴》前期的资金很困难,当整个剧组窘迫到只剩下47块钱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放弃?能坚持拍完,您心里最大的支撑是什么?
张:当时知道这情况,我和摄影周书豪调侃道,我们这个电影无论成功与否,关于这47块钱的是都要写在我们的电影回忆录里,这件事情一定要铭记于心。有过想放弃,有句老话是开弓没有回头箭,只要你开了,你就得勇往直前,义无反顾的往前走。无论如何也要把电影拍完,要有这个信念。当时摄制组的工作人员、演员都知道这个情况,大家始终都保证这一个信念,就是要把电影拍完。一个电影如果没拍完就不叫电影,一定要让自己的电影让观众看见。信念谈不上高尚,就是一种念头。一种坚持下去的念头。真的进入到拍摄的情景下,理想和梦想就都抛到脑后了,仿佛不是梦想在支持着你,看到的更一线,像在战场的前线。
《文》:电影中摄影机多数时候静止不动,或作匀速的横移,或作纵深移动,有一种横平竖直的舞台剧风格,这是您想追求的风格,还是出于资金、设备限制的不得已?
张:我和摄影师之间达成的共识,我们这间的默契形成了这种影像风格。为什么画面中会有大量的横移、纵深的移动。一座工厂,特别的平面的摆在你面前。摄影机代表着一个时代的速度,有的时候摄影机前面的人会超过摄影机的速度,有的时候会落后,这就是一个社会发展的速度,有的人能跟上有的人会跟不上。作为一种摄影语言就自然的形成了这种影像风格。再有一方面,就是我追求的舞台感。这个工厂就像一座舞台,今天摆在我们眼前的时候,看看芸芸众生在表演什么。
《文》:电影中有不少空镜头,很多地方当人物已经出了画,镜头却还停在那儿不动,深情地注视着破败的工厂,您想通过这些静止的空镜头讲述什么?
张:因为,我记得贾樟柯在拍三峡好人的时候,他看见窗户上一个废弃的啤酒瓶,就感慨道:能感觉到当年那里曾经有过一场聚会。我去拍的时候,也是想找到这种感觉。从镜头来说,一场戏到另外一个静物,是想通过一次运动完成两场戏的那么一种感觉。比如说,几个人喝酒,人出画面之后,镜头落在一个静止的酒瓶上,从镜头语言上来讲,是创造一种幽默感,喝酒这事还没完。
生活越简单越好
和张猛导演聊到《钢的琴》里主人公陈桂林的命运,他很是感慨的说到:“陈桂林不了解女人。其实,人再怎么折腾一圈到最后会发现,越简单越好。“《钢的琴》的故事发展到最后,似乎一开始很重要的东西都变的不重要了,钢琴是否能造出来,淑娴是否在身边,女儿是否会离开,都不重要了。主人公陈桂林不了解自己的老婆,不了解自己的情人,不了解自己的女儿,和这三个女人的关系弄来弄去,然后还想通过更复杂的东西来挽回。“造钢琴真的是个太复杂的过程,真的借点钱买个钢琴什么事都解决了,所以说生活到最后越简单越好。“张猛这么诠释陈桂林的命运。
《文》:男主角陈桂林这么大的忽悠本事,应该也能干个卖假药赚钱的事儿,为啥不干呢?为啥非得穷兮兮的弄架理想的钢琴做纪念呢?
张:社会上有一种这样的人,我身边也很多。往往就是理想主义,什么事还都看不上。人一旦接触了文艺,有了一定的情怀之后,对于挣钱的那些手段就都不屑一顾。陈桂林是属于典型的这类人。
《文》:《钢的琴》的主人公最后还是向生活妥协了,我想听听您对于这种态度的想法?
张:人生总要找到一个生活的位置。人生的游戏规则要遵守,去找一个衡量自己的价值。给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快乐的出口。
《文》:当理想拗不过现实,理想的价值在哪?现实的快乐何寻?当把孩子交给有钱人时,真的是对孩子的爱所驱动的么?
张:有钱不是坏处,我们生活的苦难但是我们不一定要仇富。有钱没错,没钱也不一定就对。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,不是有钱人都坏。
不是有钱就能拍好电影
《钢的琴》虽然在资金上遇到过很大困难,但是有关影片的创作却很是顺利。当时张猛还在沈阳,给亲戚家设计服装店店面,预算2千元。他去铁岭评剧团里找木材,发现了一台斑驳破旧的木质钢琴,至今还能发出声音。父亲告诉他,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,一群文艺工作者为了省钱,画图纸、自己动手造出来的琴。他在沈阳的钢材市场买建材,发现这里聚集了大量钢铁厂的下岗工人,他们身怀绝技,车、钳、铣、铆、电、焊一应俱全,在那里混着度日。这两件事情一直在张猛的脑子里盘旋,挥之不去。终于有一天,他想出了一个故事,落魄的父亲要争夺女儿的抚养权,找了一帮三教九流的下岗工人来造钢琴。剧本只有简单的30页纸,成本预计5百万人民币。
影片质量并不是用钱多钱少来衡量的,大家都扛摄影机,你用胶片我也是胶片。但是我拍两遍就能达到我心里的预期效果,你拍200遍还达不到。我达到我要的标准,那就够了。
《文》:您的作品都是低成本高质量,对许多新人导演来说,这是一个容易遇到又很难解决的问题。在面临资金困难时如何保证影片艺术质量,尽量实现自己的想法,您能提供一些经验和建议么?
张:关于资金这方面,我没有好的建议给大家。我们经历了太多的东西,各种方式的忽悠拿到钱才是真的。我相信,随着市场的成熟,健康的投资肯定会有的。所以说,年轻人趁现在市场好,要抓紧时间。
《文》:对您影响最大的导演是谁?
张:收益最多的应该是贾樟柯导演。他对我影响很大。从《小武》开始,贾导开创了一个视角。让我们这些人看到了,年轻导演最大的优势就是我们和社会特别的贴近。我们用特别真实的眼睛能看到最真实的社会,他给了我们这样一个角度和视野。也让我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关怀社会并创作。
黑泽明对我的影响也很大,我从不会写剧本到自己创作完全是因为看了黑泽明的《罗生门》的电影剧本,文学剧本,导演脚本,教会了我很多东西。
《文》:大家都说《钢的琴》是今年电影市场上最好的文艺片,您也获得了今年北京大学生电影节“艺术探索奖“,您怎么界定文艺片和商业片?
张:在我的概念里,不界定艺术和商业影片。现在很多宣传根本不是在宣传这部电影,宣传就和商品包装一样,我包装的很好卖给你,你买回去自己喜不喜欢我都不管了,卖给你就行。商业影片不代表就没有故事,不代表就没有情怀,讲故事的方式不同罢了,不能以偏盖全。秦海璐本身就是文艺的标签,我们是文艺片。其实你看我们讲得也没有那么深,就是一个故事,简单的故事,不晦涩,直接,热情,孤独,你都能看的出来。
轮到我们怀旧了
张猛的两部影片都有很浓郁的怀旧情绪。张猛说:“该轮到我们这批年轻导演去表达这种怀旧情绪了。我总说,《钢的琴》的故事并不遥远,那个时代民间造钢琴的事并不稀奇,造钢琴这事,就和新闻里常播的农民造汽车、飞机一样不稀奇。不过就是10年前发生的事,我拿着摄影机就可以去表达,重新呈现那些快要被遗忘的事情。”
细心的观众肯定都会发现在《耳朵大有福》和《钢的琴》中都有一个道具,就是养着小鱼的试管,这个道具的设置源于张导儿时的记忆。张猛小的时候在一个同学家里见过这样的管灯,里面养的是泥鳅鱼,当时就觉得特别神奇。《耳朵大有福》的时候他们没什么经验,买的泥鳅太大、太粗。拍摄时候镜头给的还是特写,特写镜头里的鱼比人的腰还粗。张猛自己当时都吓了一跳,这东西,观众看完肯定会很倒胃口,就把特写镜头全部都剪掉了。《钢的琴》中就比较有经验了,让道具师找了红色的小鱼。最后在影片中看到的那一个镜头,拍了将近20遍,才达到张猛预期的效果。
《文》:您学过弹钢琴吗?
张:小时候被父母逼的学过一段时间,但是自己实在学不下去。
《文》:您觉得现在中国电影市场最需要什么?
张:最需要,真诚。最需要,年轻人都抓紧行动起来。(采访:桃小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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